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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麻风生活

报导:许家琳 | 摄影:蔡绮雯、顾仕钏

       麻风病,是传说中人人避之而唯恐不及的一种病。它分离了本该在父母亲怀抱下成长的孩子,它也让病患背下污名所带来的负面印象。

 

       那些经过了麻风病菌蚕食而存活下来的康复者,如今都渐渐地老去。他们心里深处最痛的,不是身上被麻风病菌啃噬或深或浅的伤疤,而是当初与家人的分离,如今却再也见不到了。

       下着绵绵细雨的星期天早上,我、绮雯和Gary一行人从双溪毛糯的火车站出发到双溪毛糯麻风病院。

 

       驶入麻风病院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显眼的白色大招牌——“希望之谷”。这里号称世界第二大麻风病院,是对于麻风病患来说比出生地更重要的地方。

麻风病院初认识

        雨越下越大,但是一个有着清爽短发的女义工——彦妮却依然以笑脸迎接我们的到来。她领着我们到一间礼堂内,之后就去准备接下来关于麻风病院的分享会。

 

       分享会结束后,彦妮带我们一行人到一个花圃。她告诉我们,走进去花圃里面就能找到我们想找的人。经过种满鲜花的小路,迎接我们到来的是一个白发苍苍,行动不便的老人家。

 

       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震惊了。他脸上布满岁月痕迹的皱纹,手脚因麻风病造成的残疾,却能独自一人生活。我拿了一张白色藤椅,坐在他面前。他叫李初成,1943年出生于安顺,现任双溪毛糯麻风病院参议会的副主席和五福堂的主席,也是花圃的老板。

患病时期

       李初成说,8岁的他被检测出患有麻风病,但碍于1951年的医学还不进步,父亲母亲为治愈他的病而到处寻医,却苦无结果。

 

       坚持了多年,李初成的麻风病情都没有任何起色。当大家都想要放弃之时,突然传来一个好消息,李初成父亲从朋友口中得知双溪毛糯麻风病院里能够治疗麻风病。麻风病院是他们唯一的曙光,他的父亲便决定把15岁的他送往双溪毛糯麻风病院就医。

       “当时政府给了我三块木板来做一张床睡觉,然后还给了我蚊帐啊、一个被子啊、一个碗啊、一个碟子啊、一只汤匙啊还有一个煮饭的锅啦。哈哈哈哈……”他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时说着说着就不禁笑出来了。“住在小屋子,就自己照顾自己咯。自己煮饭自己吃咯。

 

       ”李初成告诉我们,住在病院时,他的父母每3到4个月会来看他一次。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他约20块的零用钱。两三年持续下来,在他父亲去世之后,就没人来看他了。

治疗期间

       李初成向我们抱怨说,由于麻风病院的病人都被禁止离开病院区域,所以治疗期间不能打工赚钱,当时的他可说是一分钱也没有。

 

       但是当地政府待他们不薄,每天中午都会派蔬菜给病患们,每逢星期一、三、五分派鱼肉,星期二、四、六则能拿鸡肉的方式。由于病院的工作人员不多,有些病患便会兼职派食材的临时工,赚取外快。

康复过后自食其力

       除了政府每个月的资金援助,康复之后的李初成还经营花圃,为花商提供各种鲜花,维持生计。

 

      经营花圃的契机在于1959年任职的院长为了鼓励外界来参观病院并了解麻风病而举办了一个开放日。院长找来了花种让病人们栽种,希望借助花卉吸引并鼓励外界的人向他们买花。

       由于李初成平常也无所事事,所以就答应了院长的请求。经过时间的推移,他的努力耕种结果就是获得已达上千种花种。

 

       外界人士也对于这里盛产许多不同种类的花而慕名前来购买,李初成因而开始有了收入,生活也开始有了转机。

采访后记

       我们和李初成的约会就在哗啦啦的雨声当中结束了,他给我的感觉是很单纯的一个人,而他如此的单纯,其实因为两个字:简单。

 

       我想我们需要向他学习,保持一颗纯真的心,就算对于社会中的你我来说有点难,但好的价值观需要我们去学习。只要简单一点,我们就能乐观一些,友善一些,独立一些。毕竟,如果可以简单,谁想要复杂?

© 2017 by Student Of Journalism In Chinese Media , Universiti Tunku Abdul Rahman. Proudly created by Little Force Creates Great P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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